與這部電影的邂逅:季風亞洲史的助教在2020/11/20播給我們看的
這部電影感覺比一般的電影還要長 (確實也是如此),不過還好大學上課時間夠長可以看完,感覺就像是讀了2.5小時的文本,步調雖慢,或許有點冗長,但我從中看出了不少東西。這是一部歷史電影,描寫的是日本鎖國禁教的那段歷史。日本曾幾何時也跟中國一樣,西方傳教士抵達遙遠的東方,帶來西方科學與基督宗教,但如大家所知清朝時因為發生禮儀之爭而雍正禁教,日本也在鎖國時一併禁教,這跟基督徒為了擴展東方教區的行動大有衝突。其實為什麼我們在路上有時都會遇到基督徒在傳教,那是因為拉更多人入教是基督徒的使命,要把福音傳遍世人,所以他們在貿易的同時,也會希望帶來宗教。根據助教所說的,「非洲人沒有穿鞋子,就是製鞋的市場;東方沒有人信基督宗教,就是傳教的大好場域」,確實如此,所以這部電影就讓我們見證,官方是如何打壓基督宗教的生存,還有已經入教的日本人跟傳教士如何在夾縫中求生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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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以下完全提及劇情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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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的開始不久就是兩位主角到日本,被帶到了偷偷暗地裡信奉基督教的村莊,這裡讓我充分體驗到,即使是語言不同,但有共同儀式,還是能夠尋求慰藉的奇妙;以及過著躲藏生活也要堅持信仰的毅力。隨後主角被要求前往其他村莊,但就多一分被官方發現的風險,這邊我也不禁擔心到底這些人是為了銀元來抓傳教士的,還是真的需要信仰司祭?
之後官府還是發現了,到村莊要抓基督徒跟傳教士,還說交出的可以獲得銀元,我就在想,錢的誘惑真的可以背棄信仰嗎?看起來這些村民是沒有的意思,不怕死、榮耀神,是不會交出神父的。官府認為,「大家都是良民,但只是還在信仰被禁的宗教」,為了檢測是否為基督徒,要求踩耶穌(踏繪)以背棄神,果然還是做不到,即使做到了,官府還緊迫逼人,要求對十字架吐口水再罵「所謂的聖母」是妓女,這要求太過分,所以最終還是都被抓走了。在保命跟維持信仰(是否踩神像)間,以我來看當然是保命要緊,或是不用把「象徵聖物」看的這麼重要,只要不痛不癢的做就不會發現是基督徒。而且其實就算被抓,也有人認為:死會怎麼樣嗎?天國不是很好嗎。可以跟主耶穌同在,應該比凡間這種折磨好多了,也算是一種解脫。
其實我覺得處死基督徒是錯誤的方法,如果真的要他們棄教,這反而會造成反效果,因為他們會覺得他們是為神、為信仰而死的殉教,反而更堅強 (而且居然還把他們綁在十字架上,更凸顯是殉教不是嗎),這點在歷史上也能看到,羅馬帝國不斷迫害基督徒,但基督教從未消滅反而更加茁壯。因此,官府也有發現這一點,認為應該要司祭背棄信仰,才能讓農民一起放棄。利用了基督徒在日本受鄙視,讓傳教士們在大街上備受屈辱,但他們依舊認為:侮辱只會使我更堅強。
用神父隔著圍籠視角,來看信奉基督教的平民百姓是如何被迫害的,尤其是被當場砍頭的那一幕,神父那種只能隔著一條一條的木板看清基督徒被殘忍殺害的無奈,還不能夠以基督教方式下葬的悲憤,讓觀眾也能夠感受的到,我覺得是本片運鏡最佳的部分。砍頭那時所有同學都被嚇到了,砍頭來的猝不及防,雖然知道是假的,但還是很怵目驚心,畢竟是生平第一次看到人頭被砍下的樣子,本來想說為何不要保護觀眾的眼睛打馬賽克或作一些處理呢?但後來想到,這是要這麼殘忍且真實,才能讓我們跟電影中的角色一樣感同身受。這種迫害自古至今皆然,像是法輪功信徒在中國也據說遭到許多不人道的迫害(我看大紀元新唐人說的,不實勿鞭)。不過在一開始踏繪那一段,官府居然說「踩完就自由了,輕碰一下也行」,顯示出官府其實也是形式、應付了事罷了,還說踩一腳都能免除砍頭,多簡單。真的又回到那個問題,信仰跟生命,孰輕孰重?
吉次郎是本片中經常為了錢或生命背棄信仰的人,但他也一直沒有放棄信仰,想要贖罪,我覺得他的立場比較實際,在逼不得已時,信仰不會是最重要的,但他仍然沒有拋棄,所以做的那種事情還是會想要去告解。這也是出於無奈,他說「生在以前到死都能當基督徒」,人不能決定自己出生的國家跟年代,出生在此時的日本,信奉基督教就注定如此卑微而痛苦,也時常要為了現實而無法貫徹信仰,這就是吉次郎這種小人物在迫害下不得不為之的理由吧!
「為何神要讓他們遭受這種苦難?」是主角們一直不能理解的問題,理論上,信仰神,神應該就會降福於他們,若要遭受苦難必有原因,但這看起來只是想要讓他們放棄這個信仰,為什麼要這樣呢?我認為,他們歷經一次又一次的官府迫害,也漸漸開始懷疑神的力量。主角在跟井上當面對質時,有提出基督教的真理是在不同國家、時代都通用的,不會到了日本就變成錯誤,但我認為,不同宗教都有其教義,而且大多不同,加上後來科學時代,科學跟宗教間也有真理之爭,那麼,基督教如何會是唯一「真理」呢?因此,異文化的接觸,雙方互相不了解日本與基督宗教,最終才會走向此局面。但我一直不解的是,井上認為基督教危險的理由何在?根據助教的解釋,是因為當時的時代背景,傳教伴隨著是西學科技,是有可能把官府推翻的未知力量,所以危險是在這裡,而非基督宗教本身。「因為你們妄想在日本建立基督教,把他們害的那麼慘!」
之後主角真的見到了費雷拉神父,但他已經在佛教寺廟裡,也改名換姓,他真的棄教了,起初主角們都不可置信的事情真的發生在眼前。神父表示,異宗教交會讓他思考為何要堅持基督教,因為有完全另外一套體系的宗教存在著,才能反思自己究竟是不是「唯一」。日本其實只要西學不要宗教,才對國家有貢獻,因此神父也是在利用所能幫助官府提供西方知識。也表示日本是沼澤根會腐爛,但主角並不認為,基督教是真的曾經在日本生根茁壯,還有一路上遇到這麼多的日本基督徒。但神父打破了他的想像,認為日本人無法想像出這種概念,只是用他們的文化背景去連結的,也不禁讓我思考,照他這樣說,日本人真的信奉過基督教嗎?
割開脖子避免腦溢血,長時間倒掛感覺就好痛苦
要改變一個人的思想信仰有那麼容易嗎?就算為了活命宣稱棄教,不再做儀式,但心中仍有。主角叫別人棄教、踏繪容易,但自己卻不從,認為迫害是在受試煉磨煉。神父不斷鼓譟,基督原意就是分攤世人痛苦,如果基督在場也會宣佈棄教解救他們的,最後主角彷彿聽到了耶穌的聲音,叫他踩他,最後才願意踩下,最後也是步上跟神父一樣的道路了。
1641年,他們幫忙檢查荷蘭帶來的貨物是否有偷渡宗教物品,因為當時已經鎖國加上禁教,只有荷蘭人可以到長崎貿易,但不得傳入基督宗教,因此主角前傳教士的身分還是有官府的利用價值,這也是主角棄教後還能接觸到基督教的唯一方式,但扮演的角色卻是拒絕他們進入日本,基督教在日本也就此絕跡了...只是停止傳播,還是會在前基督徒的心理,就像主角一樣,電影最後留下的伏筆,就是即使是以佛教方式下葬,手中仍握著基督教象徵的十字架,他只是受現實所迫棄教,再也不能傳教和做儀式,但信仰一直存在心中。
這也讓我想到,信仰真的需要儀式嗎?信奉一個宗教到底是什麼呢?因為這是天主教(舊教),還留向神父告解的儀式,但新教則認為不需透過神職人員就可以跟上帝溝通,聖經也可以自讀,相比舊教而言,新教更在乎人與上帝的直接接觸,那在這種情況,要偷偷的信奉似乎就更容易了,不需要神職人員,也能私下完成儀式、信仰。
看完電影後我想到的是,為了拍這部電影一直踏繪,耶穌不會生氣嗎XD?。還有這部電影讓我看到,在禁教這個大政治史脈絡政策下,以前的歷史課本往往不會讓我們看到信徒的痛苦與掙扎,這種大時代下的小人物,一直都是很有趣且值得研究的的。此外,佛教其實也是外來的宗教(從中國傳入的),卻是被允許的宗教?更能顯示他不同於基督教的關鍵便是他不是全陌生,也沒有帶來科技的力量。
最一開始看到溫泉我還以為是要踏被燒燙的石頭,原來是耶穌的神像,果然沒有先備知識就會誤會
沉默的解釋我看各影評都有所不同,但我想到的是,在官府的迫害下,大家都必須沉默,以免顯示出自己是基督徒,在官府抓人、侮辱基督教、殺害基督徒時,通通不能表態,不能有任何是基督徒的跡象。
順帶一提,這部電影居然有很多地方其實都是台灣場景去拍的,真是不可思議,台灣在自然環境方面真的是遠近馳名的寶島啊!
原(作)文(業)撰寫日期:2021年1月27日
因為是心得作業,再次挑戰非一貫式寫法
非常謝謝您的閱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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